第112章 懼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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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懼內
瀾庭院，戚灼正仔細選著料子，不知不覺中，已經過去八個多月，再過不久，腹中的孩子就該出生了。
她手中翻著的是江南最新進貢的衣料，柔軟至極，十分適合給剛出生的孩子做衣裳。
宋瑾辰從大理寺回來，迅速換了衣衫貼在戚灼身邊，言語中滿是調侃。
“公主昨日倒是為妹妹出了頭，人人都道公主厲害得很，今日那些人可都十分可憐的瞧著我，不知道的，還因為臣家中有個母老虎呢！”
戚灼聞言笑道：“那世子覺得呢？”
宋瑾辰從身後攬著戚灼，輕輕撫摸她的肚子，溫柔笑道：“母老虎倒是沒有，不過，卻是有兩個小老虎。”
“這可說不準！”
戚灼微微偏頭看著宋瑾辰，輕聲笑道：“雙生胎大多不會足月生產，章太醫算過日子，估摸著會在年節前後，是不是小老虎還不一定呢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宋瑾辰算算時間，摸著戚灼的肚子，柔聲道：“不論什麼時候都行，只要你與他們平安。”
他與戚灼一齊翻看著這些料子，又談起正事。
“文宣王這件事，他雖然心中懷疑，卻並沒有查出證據，再加上宸妃推波助瀾，我估計聖旨很快就會下達。”
只是這樣一來，宸妃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向林氏一族倒戈。
戚灼對這倒是不擔心，宸妃不過是靠著她父皇狐假虎威，一旦那層虛無縹緲的寵愛被戳透，根本不足為懼。
“公主，旨意下來了。”
青荀掀簾進來，朗聲回稟道：“皇上下旨，封秋家姑娘為文宣王側妃，於一月後進府。”
“這麼快？”
就算是個側妃，也需要時間準備，怎麼會這麼急迫。
青荀聞言猜測道：“應該是怕秋姑娘身子……畢竟那日所有人都看見了，宸妃也怕出了未婚先孕這樣的醜事，所以才如此匆忙。”
戚灼倒是沒想到這個結果，她還以為秋霜是做做樣子躺在戚泰身邊，沒想到竟如此豁得出去。
“不必為她耗費心神，她想要不勞而獲得到權勢，就該付出代價。”
宋瑾辰挑出來一藍一紅兩身料子，心中滿是期待。
他多想能兒女雙全，這些日子他去仁壽堂請安時，總是聽到祖母意有所指的勸說，還有什麼秘密搜索來的偏方，如果不是因為坐在高堂之上的是他嫡親的祖母，他只怕已經翻臉而去。
戚灼沒有想這麼多，又問道：“永安如何了？”
青荀聞言回稟道：“昨日你出府後，永安公主就派了親衛進府，把世子那些丫鬟全都趕了出去，又一紙訴狀遞到宮中，皇後娘娘已經降下了中宮箋表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自己將那些事藏著掖著，日子只會更難過，還不如全都捅出來，以不敬皇室為名，讓母後有名可罰。
“稟公主，後日就是田家姑娘和齊大人的婚事，公主可要先看看送什麼賀禮？”
戚灼聞言放下宋瑾辰遞來的衣料，接過冊子細細翻看著，選了一成色極好的點翠頭面。
“至於這齊大人……”
戚灼還在糾結著，宋瑾辰卻一把奪過冊子笑道：“我來選吧。”
“世子這麼說，是要和我一同前去？”
宋瑾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，“自然，我後日休沐，怎得不陪你前去？”
戚灼自然對京中傳言有所耳聞，嬉笑道：“那世子就不擔心自己那懼內的名聲？”
“懼內？”
宋瑾辰放下冊子，微一挑眉，低下頭做謹小慎微狀，打趣道：“臣得以伺候公主，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，他們這是嫉妒。”
懼內又如何？難不成要和那些人一樣寵妾滅妻搞得家宅不寧嗎？夫妻之間的事，何來“懼”之一詞。
“就這麼定了，後日婚宴我陪著你去。”
齊府，宋瑾辰率先下馬，準備扶著戚灼下來。
“這就是那玉面判官？”
“切！這些年升遷的這麼快，還不是因為娶了永寧公主，對著個女人低頭，也不顯丟了咱們男人的臉！”
“噓！你小點聲，這永寧公主連信國公世子都敢打，你有幾條命夠霍霍的！”
宋瑾辰充耳不聞，小心扶著戚灼下來，緊緊護在她身邊。
等兩人進了府，門口這些人的小聲議論卻還是沒有停止。
也不知怎麼回事，今日一早，這宋世子的傳聞突然開始傳播，女人都說他是個寵妻的，對於自己不利的流言都不放在心上，還是如往常那般在回府的路上挑選禮物，還是來回接送公主，從不去煙花柳巷之地，從不看別的女人。
可在男人堆裏，又是另外一幅景象。
“什麼三品大員，不還是靠著女人上去的！就知道裝模作樣，守著一個女人也不嫌膩歪！”
長孫箏一下馬，就聽見幾人的竊竊私語。
他緊皺著眉頭，對此等言論十分不喜。
往日可沒見這麼多人議論，不過是因為永寧公主對信國公世子的舉動戳到了他們的痛處。
什麼時候，情深義重竟成了這些人攻訐的理由。
長孫箏暗中記下這幾個人的身份，準備一會兒遇見宋瑾辰告訴他。
雖然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宋瑾辰，可共事這麼長時間，他也知道這人對公主的好絕不是裝出來的，就憑這一點，宋瑾辰就不該受到這樣議論。
而宋瑾辰怎麼會沒發現這件事的怪異之處，一夜之間盡數冒出，明顯是對著他來的。
他視而不見，依舊我行我素。
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，他連查找背後的推手都沒有興趣。
戚灼看著府中的裝扮，雖然並不華麗，卻是十分明顯的用心。
“看來這齊大人還不錯，總算沒有辜負田姑娘的期待。”
戚灼讓人將禮物送上，與宋瑾辰找了一個角落坐著。
人來人往，戚灼突然覺得有幾分怪異。
“你有沒有覺得，這齊家父母有些不對勁？”
齊家父母與齊長風站在一起迎賓，按理說應當以父母為主，可這三人的相處方式，卻隱隱透露著以齊長風為首的樣子。
宋瑾辰聞言正要看過去，齊長風卻恰好被人叫走。
見戚灼皺著眉頭，宋瑾辰伸手輕輕撫平，開解道：“別多想，孕中不宜多思，再說當年他參選駙馬之時，父皇母後定然仔細查過他的身世，不必擔心。”
戚灼聞言放下了心，當日外祖父說這人幼時性子不好，可如今來看，此人卻已經變得十分和善，乾兒也說這齊長風是個有才有德之人。
宋瑾辰牽著戚灼提議道：“我看著齊府景色不錯，可要逛一逛，這次回去，下次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府。”
的確，戚灼輕撫著肚子，她月份大了，不宜再出府。
“那咱們就到處逛一逛吧？”
宋瑾辰扶著戚灼起身，卻不料遠處突然傳來眾人的驚呼。
“落水了！有人落水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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瀾庭院，戚灼正仔細選著料子，不知不覺中，已經過去八個多月，再過不久，腹中的孩子就該出生了。
她手中翻著的是江南最新進貢的衣料，柔軟至極，十分適合給剛出生的孩子做衣裳。
宋瑾辰從大理寺回來，迅速換了衣衫貼在戚灼身邊，言語中滿是調侃。
“公主昨日倒是為妹妹出了頭，人人都道公主厲害得很，今日那些人可都十分可憐的瞧著我，不知道的，還因為臣家中有個母老虎呢！”
戚灼聞言笑道：“那世子覺得呢？”
宋瑾辰從身後攬著戚灼，輕輕撫摸她的肚子，溫柔笑道：“母老虎倒是沒有，不過，卻是有兩個小老虎。”
“這可說不準！”
戚灼微微偏頭看著宋瑾辰，輕聲笑道：“雙生胎大多不會足月生產，章太醫算過日子，估摸著會在年節前後，是不是小老虎還不一定呢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宋瑾辰算算時間，摸著戚灼的肚子，柔聲道：“不論什麼時候都行，只要你與他們平安。”
他與戚灼一齊翻看著這些料子，又談起正事。
“文宣王這件事，他雖然心中懷疑，卻並沒有查出證據，再加上宸妃推波助瀾，我估計聖旨很快就會下達。”
只是這樣一來，宸妃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向林氏一族倒戈。
戚灼對這倒是不擔心，宸妃不過是靠著她父皇狐假虎威，一旦那層虛無縹緲的寵愛被戳透，根本不足為懼。
“公主，旨意下來了。”
青荀掀簾進來，朗聲回稟道：“皇上下旨，封秋家姑娘為文宣王側妃，於一月後進府。”
“這麼快？”
就算是個側妃，也需要時間準備，怎麼會這麼急迫。
青荀聞言猜測道：“應該是怕秋姑娘身子……畢竟那日所有人都看見了，宸妃也怕出了未婚先孕這樣的醜事，所以才如此匆忙。”
戚灼倒是沒想到這個結果，她還以為秋霜是做做樣子躺在戚泰身邊，沒想到竟如此豁得出去。
“不必為她耗費心神，她想要不勞而獲得到權勢，就該付出代價。”
宋瑾辰挑出來一藍一紅兩身料子，心中滿是期待。
他多想能兒女雙全，這些日子他去仁壽堂請安時，總是聽到祖母意有所指的勸說，還有什麼秘密搜索來的偏方，如果不是因為坐在高堂之上的是他嫡親的祖母，他只怕已經翻臉而去。
戚灼沒有想這麼多，又問道：“永安如何了？”
青荀聞言回稟道：“昨日你出府後，永安公主就派了親衛進府，把世子那些丫鬟全都趕了出去，又一紙訴狀遞到宮中，皇後娘娘已經降下了中宮箋表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自己將那些事藏著掖著，日子只會更難過，還不如全都捅出來，以不敬皇室為名，讓母後有名可罰。
“稟公主，後日就是田家姑娘和齊大人的婚事，公主可要先看看送什麼賀禮？”
戚灼聞言放下宋瑾辰遞來的衣料，接過冊子細細翻看著，選了一成色極好的點翠頭面。
“至於這齊大人……”
戚灼還在糾結著，宋瑾辰卻一把奪過冊子笑道：“我來選吧。”
“世子這麼說，是要和我一同前去？”
宋瑾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，“自然，我後日休沐，怎得不陪你前去？”
戚灼自然對京中傳言有所耳聞，嬉笑道：“那世子就不擔心自己那懼內的名聲？”
“懼內？”
宋瑾辰放下冊子，微一挑眉，低下頭做謹小慎微狀，打趣道：“臣得以伺候公主，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，他們這是嫉妒。”
懼內又如何？難不成要和那些人一樣寵妾滅妻搞得家宅不寧嗎？夫妻之間的事，何來“懼”之一詞。
“就這麼定了，後日婚宴我陪著你去。”
齊府，宋瑾辰率先下馬，準備扶著戚灼下來。
“這就是那玉面判官？”
“切！這些年升遷的這麼快，還不是因為娶了永寧公主，對著個女人低頭，也不顯丟了咱們男人的臉！”
“噓！你小點聲，這永寧公主連信國公世子都敢打，你有幾條命夠霍霍的！”
宋瑾辰充耳不聞，小心扶著戚灼下來，緊緊護在她身邊。
等兩人進了府，門口這些人的小聲議論卻還是沒有停止。
也不知怎麼回事，今日一早，這宋世子的傳聞突然開始傳播，女人都說他是個寵妻的，對於自己不利的流言都不放在心上，還是如往常那般在回府的路上挑選禮物，還是來回接送公主，從不去煙花柳巷之地，從不看別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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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可沒見這麼多人議論，不過是因為永寧公主對信國公世子的舉動戳到了他們的痛處。
什麼時候，情深義重竟成了這些人攻訐的理由。
長孫箏暗中記下這幾個人的身份，準備一會兒遇見宋瑾辰告訴他。
雖然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宋瑾辰，可共事這麼長時間，他也知道這人對公主的好絕不是裝出來的，就憑這一點，宋瑾辰就不該受到這樣議論。
而宋瑾辰怎麼會沒發現這件事的怪異之處，一夜之間盡數冒出，明顯是對著他來的。
他視而不見，依舊我行我素。
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，他連查找背後的推手都沒有興趣。
戚灼看著府中的裝扮，雖然並不華麗，卻是十分明顯的用心。
“看來這齊大人還不錯，總算沒有辜負田姑娘的期待。”
戚灼讓人將禮物送上，與宋瑾辰找了一個角落坐著。
人來人往，戚灼突然覺得有幾分怪異。
“你有沒有覺得，這齊家父母有些不對勁？”
齊家父母與齊長風站在一起迎賓，按理說應當以父母為主，可這三人的相處方式，卻隱隱透露著以齊長風為首的樣子。
宋瑾辰聞言正要看過去，齊長風卻恰好被人叫走。
見戚灼皺著眉頭，宋瑾辰伸手輕輕撫平，開解道：“別多想，孕中不宜多思，再說當年他參選駙馬之時，父皇母後定然仔細查過他的身世，不必擔心。”
戚灼聞言放下了心，當日外祖父說這人幼時性子不好，可如今來看，此人卻已經變得十分和善，乾兒也說這齊長風是個有才有德之人。
宋瑾辰牽著戚灼提議道：“我看著齊府景色不錯，可要逛一逛，這次回去，下次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府。”
的確，戚灼輕撫著肚子，她月份大了，不宜再出府。
“那咱們就到處逛一逛吧？”
宋瑾辰扶著戚灼起身，卻不料遠處突然傳來眾人的驚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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